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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基础知识] 肿瘤没治愈,一位随时有生命危险的患者“被迫出院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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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544 0 青菜567 发表于 2023-11-30 17:26:38 |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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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博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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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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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并没有太多期待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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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一生很短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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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有圆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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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王出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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活着,在一众儿女的拥簇下,带着尚未切除的肿瘤,出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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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现在是否还健在,我不知道。但他离开医院的时候,确实意识清醒,带着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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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我刚参加工作不久,一天,门诊收上来一个老年男性患者,也就是老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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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王初步确诊膀胱癌,从影像结果看,分期不早不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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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期不早,是因为肿瘤已经侵及膀胱肌肉层,丧失了保留膀胱的可能性;分期不晚,是因为肿瘤还局限在膀胱内且未发现转移,经过膀胱癌根治术后,有很大治愈的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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坏消息是,老王还存在一些其他问题,比如营养不良、肺气肿、糖尿病,还有一些肝肾功能受损的状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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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我们当前需要做的,是在手术前把这些问题都处理好,以期更好的施行手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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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王养育了五个子女,三男两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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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儿子体制内工作,衣冠楚楚,颇有领导风范,也是最忙的,到医院来去匆匆,打不完的电话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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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儿子在市区经营烟酒店,且有几个门面房出租,经济条件最好,生活也最悠闲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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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儿子和媳妇都是学校老师,比上不足比下有余,但好在稳定体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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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女儿,一个远嫁外省,不常回家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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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个,嫁到邻村,和女婿务农,生活拮据,在家里也最没有发言权,在父亲和几个哥哥面前唯唯诺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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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家属都叫来,告知病情以及我们的方案。家属很积极,当即表示钱不是问题,一定用最好的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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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么配合的家属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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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过了一周。三个儿子工作忙,基本看不到人,就剩两个女儿轮流陪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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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片来源:摄图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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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房陪护确实是个辛苦活,吃不好睡不好,加上老王是个坏脾气,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对女儿吆五喝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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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一直没有达到手术条件,家属逐渐开始有些微词了,查房时说些怪话,缴费也要三催四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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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了一周,老王身体恢复不错,主任也打算安排手术了,遵医嘱把家属叫过来术前谈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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并不顺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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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儿子说自己在开会,挂了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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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儿子电话里有吆喝声,貌似在喝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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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儿子倒是过来了,但明确表示做不了大哥二哥的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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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分别打电话催促,俩小时后,老大老二姗姗来迟,老大黑着脸满不情愿,老二红着脸酒气熏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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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话过程自然不顺利,和两周前的态度截然相反。二儿子骂骂咧咧,大着舌头说住院这么久不给开刀,明摆了想赚他的钱;大儿子倒是不说脏话,但一本正经儿的打官腔,问我们能不能保证手术的安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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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能保证安全,花再多钱也没关系!”老大字正腔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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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话扯皮一个小时,没法达成共识。很显然责任在我们————我们保证不了百分之百的安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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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有些不耐烦,便让家属再议:“你们商量吧,取得共识后,派个说话管用的人再来跟我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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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加班到七点多,大儿子单独来到医办室,我还没开口,他自我介绍说是我们医院院长的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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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说到:“徐大夫,我爸的病情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可以根治?手术的安全性有多少?如果不行,我们不希望他那么大年纪还遭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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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那时虽然刚正式参加工作,但硕博那么多年,临床经验已经很丰富了。我知道他们的意思是不打算治了,但需要通过医生的嘴,也就是我来告诉其他家属这个情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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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手术我没法保证百分百成功,如果不打算治,那就出院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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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兄妹需要在相互之间和外人面前立个孝顺的牌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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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老王,那年还不到七十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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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王最终被出院了,在一帮儿女的拥簇下,带着尚未切掉的肿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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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只是心下悲凉,明明有很好的手术机会,家属也不像没钱的样子,何至于此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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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任看我郁闷,安慰我说:“这样的事情,你见多了就习惯了,我们只考虑手术问题,而家属要考虑到谁出钱,谁陪护,术后谁家照顾。都是有家庭的人,谁愿意多一个累赘?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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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何况,他们家,仨儿子都事业有成,两个女儿刚解决温饱,差距如此大,想必现在的境遇,也不是没有原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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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是医院里残忍的真相。病人的至亲们,各怀心思,多数情况并不能统一战线;那些医生们,可能态度不好,可能脾气暴躁,可能达不到你的预期,但一心希望你活着的,只有他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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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决定你生死的,还是家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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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片来源:摄图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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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家附近那条街在没有整顿前,有很多小饭店。因为靠着知名的三甲医院,每到饭点儿,熙熙攘攘,热闹得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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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一个人的时候,晚餐就在那里解决,简单而快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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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得那时已是深秋天气,有些寒意。我在一家面馆,点了一碗热乎乎的汤面,临窗而坐,看着外面喧闹的人群,浑身笼罩一层幸福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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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我发现,在饭店玻璃窗下,有一个看起来年龄很大的老奶奶,靠着一辆很旧的小推车,车上有一堆苹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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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奶奶身形很消瘦,佝偻着身体。每次有人从面前路过,她都会抬起头,用渴望的眼神看着。嘴角蠕动,我听不清,应该是问对方买不买之类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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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人大多不搭话,目光扫一眼推车就走了,形色匆匆。这时,老奶奶期盼的眼神就会变得有点失望,脑袋也耷拉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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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条街挨着肿瘤医院,在这条街上徘徊的人,不乏罹患重病的人,以及他们的家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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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渐晚,有些冷,老奶奶在风中颤巍巍的,时不时整理一下车上的苹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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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又有什么可整理的呢?苹果不多,整整齐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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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着老板做面的间隙,我走出去,问道:“奶奶,这是您自己的水果啊?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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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,刚从市场上批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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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天您卖了多少钱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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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好卖,三点多就出来了,就卖了20块钱。”老奶奶跟我比划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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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了下时间,已经快晚上八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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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您是要卖完才回去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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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等等看,说不准一会儿就有人来买,就便宜点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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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谈中,我得知老奶奶是附近的居民,今年80岁,老伴已经去世很久,跟儿子一起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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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儿子已经做好饭了,就等我回去吃呢。”老奶奶说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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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里想,儿子不出来卖菜,还要八十岁的老母亲辛苦,有点不孝顺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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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,有个中年妇女路过。她低头捡着苹果看了下,估计嫌形状不好看,便走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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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片来源:摄图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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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后,一阵带点伤感的音乐响起,循声望去,却是一个卖光盘的年轻人,骑着自制的平板车,徐徐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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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人从前面经过,老奶奶拿起两个苹果,走过去递给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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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奶奶安康吉祥,好人一生平安。”年轻人接过苹果,朝奶奶道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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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我们邻居的孩子,以前跟我儿子是工友,在工地上打隧道。后来出了事故,脑袋有点问题。父母都去世了,怪可怜的。”老奶奶边说边目送年轻人远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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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奶奶还是没有要收摊的意思,难道她非要把苹果卖掉才走吗?看着她无助的眼神,我有些过意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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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奶奶,把这些苹果都给我吧,正好我家里也没有水果吃了。您看这100块钱够不够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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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把一张百元纸币递给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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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奶奶把手往背后一缩,说道:“用不了这么多钱,再说我也没有多余的零钱找给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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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儿,拿着吧。这么晚了,也该回家了。您儿子不是还等着你回去吃饭呢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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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不中,这些苹果不值这么多钱。给我50就中了。”老奶奶说啥也不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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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互相推扯间,突然背后一个声音传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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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,我来接你了,苹果卖完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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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呀,你怎么来了呀?这黑灯瞎火的,你摔着可怎么办?”老奶奶有些责备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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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转身一看,发现是个坐轮椅的中年男子,五十岁上下。看得出来,男子的裤腿空空荡荡。原来老奶奶口中给她做饭的儿子,居然是个残疾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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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这个好心人,把苹果都买了,还硬给我一百块钱。”老奶奶指了指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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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,那您应该多收人家钱了吧?快找给人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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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连忙说道:“没有没有,这个苹果好吃,值这些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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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奶奶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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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,饭店老板喊我面好了,我拎上苹果准备回到饭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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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儿子,明天妈给你买件新棉衣,你看这天儿也冷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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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,不用给我买,我不冷。您先给你自己买一件吧。这几年有点钱都给我买药了,您都好几年没买衣服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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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穿这么少,还说不冷?”老奶奶扯了扯儿子身上的单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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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,咱们回去吧,我做了一条鱼。今天是您生日,我一直记得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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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头看着老奶奶推着儿子蹒跚而去,耳边传来母子俩的对话,我一阵眼泪翻涌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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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,当初老奶奶那种希冀的眼神让我难以忘怀。我不知道她家里是否还有其他人,但从当时的判断来看,也还是母子俩相依为命,一老一残过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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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母子俩的生活困难了些,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小幸福,比如互相陪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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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是人生吧,即便面对生活的不公与苦难,也要坚定勇敢地活下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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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片来源:摄图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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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王出院后一周,跟好友一起吃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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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自觉谈到老王和老奶奶的故事,气氛显得很是沉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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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王让人无奈,老奶奶让人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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朋友尝试着打破尴尬,问我:“你有没有感受到所谓的职业倦怠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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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不上倦怠吧,但是,看待生死,看待人间诸事,确实和以前不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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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更通透一些了吧!”我没有过多解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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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后思绪就回到很久以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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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一个普通人,时常会想,如果我是个高富帅,亦或是个天才,该有多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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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小在父亲设定的道路上长大,普通人拥有的那些烦恼,命运一样不落地全部塞给了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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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不是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,只是觉得自己这个半推半就的人生,甚至很难说出几个高光时刻。即便进入了身边人羡慕的学校读书,进入别人羡慕的医院工作,依然没能摆脱自己平庸的现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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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至于父亲总说我不是一个积极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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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生活已经给了我太多东西,比如健康的身体,比如要好的兄弟,比如不太笨的脑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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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母亲经常告诫我说要记住别人对你的好,越长大,越能理解这些话了。生活虽然时常一地鸡毛,但那些善意的事情总会成为让人奋进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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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况,生活本来就是一个在崩溃和自愈中反复横跳的过程,处在漩涡里的我们好像每一天都活得很挣扎。可当我们跳脱出来,想想过往那些自以为痛苦的经历,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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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过的每一步,圆满或是遗憾,都是不可多得的生命体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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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片来源:摄图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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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过一个小视频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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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和尚问师父:“人的一生是不是都在不断错过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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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父说:“也许吧。错过清晨的第一缕阳光,错过傍晚的最后一抹夕阳,错过一段命中注定的缘份,错过一段唇红齿白的芳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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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和尚惊恐地说:“哎呀,那我以后可得谨慎些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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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父笑道:“再谨慎也是没用的,有些东西就是等错过后才知珍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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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,一个转身,一段陪伴,一个回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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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念西风独自凉,当时只道是寻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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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博雅,我爱这个世界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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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片来源:摄图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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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期回顾丨杏林手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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杏林手记丨哪有人间惊鸿客,不过烟火度一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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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声明:本文中所涉及的信息旨在传递医药前沿信息和研究进展,不涉及诊疗方案推荐,临床上请遵从医生或其他医疗卫生专业人士的意见与指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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